尚記得當我們乘坐的Ural內陸機降落索契機場時,機艙傳來成功着陸的掌聲。兩天之後我們重返莫斯科Domodedovo機場,旅行社老闆要處理其他在俄香港球迷遇到的問題,趕忙離開了,接下來留在莫斯科的日子我們開始切換回自遊行模式。
重新審視莫斯科

(Photo: transport.mos.ru網頁截圖[左]、Spiegel.de網頁截圖[右])
因為行程要遷就賽程,我們在莫斯科只短暫留宿一晚便要轉機往索契,到現場看完比賽回程,才可以正式遊覽這個名城。
安全
回想起看球賽的那天在索契市中心拿了Fan ID,上了巴士乾等(所謂「有Fan ID有免費交通」,其實只是在比賽日當天在比賽城市才用得上)。只見巴士站的長凳上卻忽然多了一個無人認領的袋子。前來了解的警察打量了很久,才把它拿走。
其實我曾擔心過它真的會爆炸。
來俄的其中一個顧慮就是人身安全,俄羅斯不會是那種令我想獨遊的地方,所以今次能找到朋友同行其實是十分感激的(這是我首次歐遊全程有人同行)。那當然,到埗後便會開始慢慢習慣當地情況,自會慢慢放鬆下來,加上風聞各大城市有「洗太平地」,街上呈現出來的面貌是整齊、吸引的。回港後我也有跟同事說,如果有假期、有預算,但又未知該去哪兒的話,可以考慮一下俄羅斯(莫斯科)。




不過,仍是要保持警覺。
回到莫斯科後第二天早上,我們一行六人前往世界盃期間限定的FIFA世界足球博物館(FIFA World Football Museum)參觀,兩父子走得較前,落在後面的我卻看見有兩個當地人跟他們搭訕。雖然沒有目顯的動作,但我即時想起經常有俄羅斯球迷追打英迷的新聞報導(團友剛巧當天穿了利物浦的球衣),於是快步趨前查探。原來那兩位當地人是一位拳手和他的教練(怪不得身型格外健碩),當天稍後時間輪到主隊俄羅斯出戰烏拉圭(我們亦打算進入Fan Fest觀看轉播),他們亦因此「提早」興奮起來……

回港後我重遇一位不時在中亞遊歷的同學,他的見解是「戰鬥民族」確實名不虛傳,只不過他們沒有需要無時無刻都擺出戰鬥格而已。
交通和遊覽
佩服莫斯科地鐵明明屬最早期的系統,但路線鋪排井井有條(至少路線圖畫出來是),當明白了它的「同心圓」佈局後,要「畫鬼腳」到達目的地變得不難(當然最好事前先認一認站名的俄文寫法,轉線時會穩妥一點)。莫斯科初代的地鐵站,基本上每一個都是一個旅遊景點,我在整理文章時更發現有專門參觀地鐵站的local tour,但遇上像我們這般時間有限的,便只能沿既定行程隨意拍攝。









莫斯科的地鐵、巴士、電車等交通工具有聯票,日票亦很便宜,所以我們在市內的交通全部以地鐵和巴士解決。這次稍為特別的是,我們在出發前預約了一個莫斯科市內單車團,在離開俄羅斯的前一天才真真正正細看這座首都城市(的旅遊區)。除了紅場外,路線上途經的景點都是首次踏足。負責這一程的導遊講解詳盡,還帶了自己的女兒當跟班,守在車隊最後。(全程需時約2.5小時)
Fan Fest
單車團之所以留在行程後段,主原是趁全團朋友仍然人齊的時候先參觀了與世界盃有關的景點。除了上面提及的FIFA博物館外,我們還在莫斯科參加了幾次Fan Fest。
2006年德國世界盃首次「發明」免費入場兼可觀看大電視直播球賽的Fan Fest,那時我便曾經置身於傳聞一度擠滿了50萬人的柏林六月十七大街(Straße des 17. Juni),今年的莫斯科Fan Fest(位於莫斯科西南部的麻雀山Vorobyovy Gory)規模自不能相提並論(官方容量:25,000人[!]),但氣氛亦絕不失禮。
其中6月25日下午我們也有到訪,那是今屆各城市總入場人數最高的一天(當天傍晚分別有烏拉圭對主辦國俄羅斯、沙特阿拉伯對埃及兩場比賽),雖然這天俄羅斯大敗0:3,但仍以A組次名身分出線,完場後莫斯科各處舉目所見都充滿愉快亢奮的氣氛:
莫斯科快拍













申台龍之逆襲
我們發現德國最後一場小組比賽剛好就在返港班機開出前踢完,於是提早了很多到達Sheremetyevo國際機場(接連機場與市內地鐵的Aeroexpress準時、舒適,如果乘搭的士遇上繁忙時間,恐有破產之虞。),但當然也有不少人作類似的打算,加上進入機場、辦理登機手續都需要過安檢,花費了極多時間。我們在離境禁區範圍內找了又找,才找到一家可以看到直播的餐廳坐下。看了一會覺得不對勁——又變回傳控??

來到這個地步,再蠢都不會相信德國掌握了大局——韓國明顯可以將所有攻勢消解。本來60分鐘開始換人仍然是合理的做法,但在這一場,半場休息時便應該要下些功夫,而當然路維從不是這類型。最終路維輸給了十年前被恥笑為「A貨路維」的申台龍,德國喪師喀山,緊隨我們回家。

我相信路維後來聲稱的「傳控不死」,只是說傳控足球始終都是可供選用的其中一種踢法,而不是說傳控享有至尊無上的地位。我之所以會這樣想,是參考了德國隊在2014年世界盃的晉級過程,大致上前半程和後半程的德國是兩種打法。因為今時今日資訊科技發達,只踢一種打法的話,只消踢一兩場對手已有足夠的人力物力從比賽錄像中抽取有用情報,所以我認為路維正是過分執着於掩飾,企望複製上屆的得勝方程式,卻冷不防一班稍欠爭勝飢渴感的手下要大踢這種消磨意志的消極足球,事倍功半。至於事後爆料說比亞荷夫過於樂觀、沿用「踢足七場」的思維將大本營放在莫斯科……等,恐怕又是傳媒先有結論再來作文的鋪陳手法了。
我們「德友」也十分失望。在世界盃開始前我們有幸獲ViuTV邀請安排球迷接受訪問,而決賽週期間我們與電視台亦只能協調到在德國對韓國這一場來到「睇波活動」作現場採訪,但誰想到這一次也就是整個決賽週的唯一一次直播?
打道回府
沒戲了,機場禁區傳出的呼叫聲夾雜着驚訝,還帶有更多的幸災樂禍,我亦只好灰頭土臉趕往登機閘口。更慘情是登機後發現,坐在我旁邊的是一個極不衛生的中國男子,不住在挖耳垢,手指不住在四處彈射。我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起飛後逕自尋找其他空出的位子算了。羅剎國的最後一段記憶,苦澀之餘又帶點噁心。
我自問沒有患上拖延症,但亦積壓了一年時間才整理好這兩篇遊記,同時間德國隊亦已經過了恥辱出局後跌跌碰碰的一年。不少人嚷着要改革,但該要怎樣改?我不懂,亦不知道究竟有沒有人懂。當然也有不少球迷會認為路維在過去一年怎樣試也沒有用,革掉路維本來才是基本步,有小道消息指路維在打道回府前已提出請辭,只是在飛機上被說服留任,如果屬實的話,相信不少德迷會更感失望。
Die Fantastischen Vier的官方打氣歌“Zusammen”在德國出局後已火速絕跡於社交網絡,反而直至現在我還不時在聽 “Tunnel”,不期然回想起它的MV——不住往下沉,鑽啊鑽的,說不定有一天會鑽出另一邊天。
上回講到:
敗走俄羅斯2018(上)
2018年俄羅斯世界盃,如果單單一句「不提也罷」便帶過,我是心有不甘的,因為我真金白銀掏了腰包入場觀賽,既是我第一次入場觀看德國隊踢正式賽事,也很自然是我的第一次入場觀看世界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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